原野: 端午节刚过,这“端午快乐”还是“端午安康”的争论又冒出来了。你说,这背后到底藏着啥更深层次的文化密码啊?我有点懵。
晓曼: 嘿,这事儿啊,得从“官方”和“民间”对端午节的“解释权”说起。你看啊,官方一般都说端午是为了纪念屈原,把他塑造成爱国主义的象征。
原野: 纪念屈原,这我知道,从小课本上就这么说的。
晓曼: 别急,这儿就有个小小的“bug”!你想啊,屈原他忠于的是楚国,主张楚国和齐国联合起来对抗秦国,他是反对秦统一六国的。但是,咱们后来又说秦统一结束了战乱,好处多多,这两种说法是不是有点…那个啥?
原野: 你的意思是说,官方的这套历史观是后来硬加上去的“补丁”?就跟历史课本上那些“客观上说”、“大一统意义”之类的说法一样,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?
晓曼: 妙啊!你这比喻太到位了!历史教科书为了那个“大一统”的叙事,必须得把屈原拔高成抵抗秦国的先驱。可问题是,如果他真是个死心塌地的楚国贵族,楚国灭亡了,他跳汨罗江也是大概率事件。“补丁”这么一打,各种矛盾就冒出来了。
原野: 那民间又是怎么看待端午节的呢?总不能老百姓也跟着官方的调子走吧?
晓曼: 民间的习俗啊,其实比纪念屈原早多了。你想,五月嘛,蚊虫多,老百姓就用菖蒲、艾草来驱蚊驱虫;赛龙舟呢,本来就是个地方性的节日狂欢,跟屈原压根儿没啥关系。
原野: 哎呦,这么一说,我好像有点印象,小时候赛龙舟,谁还管屈原是谁啊,就是图个热闹!
晓曼: 对啊,后来人硬要把这些活动跟纪念屈原扯上关系,这其实就是把解释权往官方那边挪。
原野: 哎,这不就引出“端午安康”了吗?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
晓曼: Bingo!“端午安康”可以看作是民间接受了官方叙事之后,又进行了一番“再加工”。既要纪念死去的爱国者,又要让这个节日显得庄重,不能随便“快乐”。
原野: 听你这么一说,“端午安康”还真有点…刻板。
晓曼: 对吧!有点像小区保安疫情期间的各种“加码”,不是真的为了安全,就是要感受一下“权力”在节日里的存在。
原野: 哈哈,你这比喻绝了!那照这么说,“端午安康”是不是有点像贴在节日上的“封条”,就不让你好好开心?
晓曼: 可不是嘛!你看七夕节,还有“乞巧”、焚香祈祷、飘针水面这些丰富的仪式,跟老百姓的生活紧密结合。
原野: 对对对,小时候过七夕,还会偷偷在碗里放水,看能不能把针漂起来,可好玩了。
晓曼: 但是“端午安康”呢,就是给节日强行落实一个官方限定的祝福,失去了节日本该有的欢乐气氛。
原野: 那这场官方与民间的“解释权之争”,对节日本身的传承会有什么影响呢?会不会把端午节搞得越来越没意思?
晓曼: 肯定会有影响。它会让一些本来挺轻松的习俗变得仪式化、教条化。人们可能就不再自然地赛龙舟、包粽子,而是先考虑这会不会得罪“安康派”或者“快乐派”,反而割裂了节日与生活的结合。
原野: 你之前写文章的时候提到,历史长河里真正能留存下来的,都是那些与生活和情感结合得最紧密的东西。能举个例子吗?
晓曼: 粽子!无论哪个朝代,人们都要吃粽子,因为它直接满足了味觉和节日仪式的双重需求。而“天狗食月”、楚国的国族观念这些,脱离了日常,随着时代就被淘汰了。
原野: 明白了!那你说,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习俗的生命力?
晓曼: 核心是情感共鸣和实用价值。能让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自发结合、代代相传的,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文化。
原野: 最后一个问题,回到屈原和身份认同,你说纪念屈原其实是为了坚持一个“我是谁”的答案。你怎么看,在当下,我们应该如何建立自己的文化归属感呢?
晓曼: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,我们既要尊重历史,也要允许多元融合。就像屈原忠于楚国,但他的坚持更多是对身份认同的执着。今天我们可以找到对传统的共鸣,同时创造新的表达方式,让文化与现代生活共生。
原野: 哎呦,今天这期聊得真透彻!从解释权之争到节日生命力,再到身份认同,端午节啊,还真不仅仅是赛龙舟、包粽子那么简单,更是一次文化的反思。谢谢你来做客,下次有机会再来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