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野: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,突然觉得,咱们聊起AI,聊起那些个焦虑,是不是总觉得,哎呀,就是怕饭碗没了,钱袋子空了,就这么点事儿吗?
晓曼: 哎,你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心坎儿里去了。表面上看,大家是怕没钱花,可你再往深了想,咱们真正怕的,可能不是银行卡余额清零,而是那种“人生意义”上的彻底破产。
原野: 嚯,“意义上的破产”?这话听着有点戳心窝子,但仔细一琢磨,还真有那么点意思。
晓曼: 可不是嘛!工作这东西,它真不只是让你有口饭吃那么简单。你想想看,咱们认识个新朋友,是不是张口就问:“你是在哪儿高就啊?”或者“你平时都忙些啥?”它直接给咱们贴了个身份标签,拉进了不同的圈子,更要命的是,它还时不时地给你来点成就感,让你觉得自己“有用”。
原野: 哎呀,我彻底明白了!那种感觉,就像是通宵达旦搞定一个大项目,或者解开一个困扰很久的难题,最后大功告成,那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和“我是个有用的人”的自我肯定,简直比发工资还让人上头。所以说,工作没了,丢的可不止是银行卡里的数字啊。
晓曼: 没错,你这形容太到位了!所以你看,AI这波浪潮,它带来的冲击可远远不止是经济上的。那既然说到这儿了,咱们是不是得接着聊聊另一个更隐蔽、更让人抓狂的——“效率的谎言”,它又是怎么把咱们这种深层焦虑感直接拉满的呢?
原野: 效率的谎言?等等,我一直以为效率是天大的好事儿啊!咱们以前不都挺骄傲的吗,觉得自己能像个精密机器一样,咔咔咔,又快又准。结果AI这玩意儿,简直就像是突然扇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,啪地一下,把我们对“效率”的那些美好幻想全给打碎了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?
晓曼: 哎,因为它把“效率”这事儿给卷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,直接拉满了。你想想啊,那些重复性的、逻辑性强的、纯粹的数据处理工作,这些以效率为王的地盘,咱们人类基本就是送分童子,根本没戏。以前工业时代把咱们训练成了追求效率的“工具人”,结果呢,AI一出来,它就是那个更高级、更完美的“工具”,直接把咱们给比下去了。
原野: 哎呀,所以说,这不就解释了嘛!一旦咱们自己把自己物化成一个“工具”,那迟早有一天,就得面临被一个更先进、更牛掰的工具给取代的命运。这简直是宿命啊!
晓曼: 没错,你这话说得太透彻了,一针见血!所以你看,如果咱们一直以来都用“工具”的逻辑来衡量和定义人的价值,那现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“工具”突然蹦出来了,这场危机的核心,其实就是在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,倒逼着咱们去思考一个最最根本的问题:我们人类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
原野: 那么问题来了,既然AI都已经把咱们这个“效率工具”的时代给彻底终结了,那我们这些“人”啊,真正的价值到底该去哪儿找?我们又该怎么安身立命,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呢?
晓曼: 哎,我觉得答案可能就藏在那些AI根本玩不转,甚至连边儿都摸不着的地方。AI它确实是计算分析的高手,但它不懂得什么叫爱恨情仇,它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,更别提那些人类身上又复杂又矛盾,让人抓心挠肝的情感了。
原野: 噢——所以说,咱们人类之所以是人类,跟机器那些冰冷的代码不一样,就是因为这些“人性”的部分?像那种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共情,天马行空的创造力,还有对美的感受,甚至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活着,去感受生命本身,这些才是咱们的独门绝活儿?
晓曼: 没错,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!这些看似“没什么用”的东西,恰恰就是咱们人类最坚不可摧的“护城河”啊。你想想看,人与人之间那种深度的链接能力,那种发自肺腑的关怀、那种能真正激励对方的力量,还有那些言语间微妙又充满温度的沟通,算法它怎么模拟都差点意思。你独特的审美,你被一个故事感动得稀里哗啦,这些可都是纯粹属于“人”的体验,机器是永远学不会的。
原野: 哎,听你这么一说,我突然觉得,这AI的浪潮,是不是根本不是来淘汰咱们人类的啊?
晓曼: 哈哈,我特别同意你这个观点!我更愿意相信,它就是来帮咱们一把,把人类从那个“工具人”的属性里彻底解放出来,让咱们回归到“人”最原始、最纯粹的本源。它就是用一种特别直接,甚至有点粗暴的方式,在告诉我们:喂,别再拼命把自己活成机器了!或许咱们真的会因此暂时丢掉一些工作,但最终,咱们会以一种更真实、更完整的方式,真真正正地“在场”,找回咱们作为人的终极意义。